第三千一百二十一章 门阀根基（2 / 2）

仆人入内，神情有些振奋，道：“回家主的话，听说是天水郡公引领麾下三千精锐前来投靠晋王殿下！”

萧瑀楞了一下，旋即才反应过来“天水郡公”何许人也，丘行恭啊……

只不过随着其子丘神绩惨逝世，丘行恭与房俊算是生逝世仇敌，想要复仇却连续遭受打压，先背叛高士廉转投少孙无忌麾下，后被少孙无忌舍弃，崎岖潦倒至极，近些年几乎毫无音讯，萧瑀还觉得这人已经逝世了呢。

但再是崎岖潦倒，丘行恭依旧是先帝生前层一度极为依仗的猛将之一，如今率军来投，必然使得晋王声势大涨，更有山东私军已经抵达河南即将渡河，可谓形势一片大好。

似乎逼着褚遂良写下“陈情表”有些画蛇添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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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安城内，英国公府。

昔日响晴无风，阳光温暖，李勣在书斋内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程咬金，颇有些无语。

此等时候，各方极为敏感，稍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引发极为猛烈之后果，可程咬金身为戍守少安的统兵大将，恰恰要跑到他这个宰辅之首、军方第一人的府邸之中来，是嫌场面地步还不够乱么？

程咬金无视李勣不满道眼神，嘿的一声，道：“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，就是来问问你，到底应该怎么办？”

李勣不再看他，慢悠悠喝着茶水，随意道：“你怎么办，与我何干？”

程咬金瞪眼睛：“这话说的，我可是夙来对你言听计从，现在场面地步纷乱，谁胜谁负、谁对谁错已经乱套了，好歹咱们这么多年生逝世友谊，你得指点指点我啊！”

“呵！”

李勣冷笑一声，反问道：“先帝赋予你戍守少安之任务，权柄范围你自己不会不清楚吧？你既然纵容右侯卫与东宫六率随意出入少安，自己龟缩于西市附近按兵不动、坐观成败，显然主意正得很，又何须来问我讨计？鄙人才疏学浅、思虑凝滞，实在是不敢当。”

都说程咬金外相粗豪、实则智谋出众，在他看来倒也没错，但问题在于这厮脑子太过清楚，算计太过清楚，反而往往过于计较成败得失，太理智了。

李二陛下曾赞其为“忠”，但李勣颇不觉得然。

这厮的确不会造反，但永不造反便是忠臣吗？

“忠”之一字，有些时候其实很难界定……

程咬金被怼了，老脸微红，不过他夙来脸皮又黑又厚，此刻倒也不显，觍着脸道：“之前的确欠缺斟酌，这不都是你不肯给我出主意，我只能自己瞎琢磨吗？现在场面地步不大妥当，我是寝食难安、担惊受怕，咱俩这么多年友谊，你总不能眼看着我程家一门老少将来被推到西市斩首示众吧？”

“娘咧！”

即便以李勣的心胸气度，此刻也忍不住气得骂娘，恼道：“合着你个混账按兵不动、坐观成败，心里打着小算盘，却成了我的不是？简直荒唐！”

无论如何，都不可能如程咬金所说全家被斩首，这老贼只不过是担忧自己的利益受损而已。

之前觉得晋王得势，故而坐观成败，说到底还是倾向于晋王，关于晋王许以“封建天下”的诺言，如今关中上下谁人不知？因为有着山东、江南两地门阀鼎力扶持，十六卫大将军大多按兵不动，不少人都看好晋王顺取皇位。

然而十万江南私军被水师一战击败，溃不成军，致使晋王后援无力，场面地步骤变，原本倾向于晋王的那些人自然都坐不住了，譬如程咬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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