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章 大朝会(中)(1 / 2)
房俊不阴不阳的讥讽一番,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车厢内的萧瑀。
萧瑀这个尴尬啊,闹了个大红脸。
抡起关系,他与房俊乃是姻亲,更隐隐有结盟之势,但是这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盟友,更没有绝对的敌人,无论是管理天下教派的衙门,亦或是即将设立的军机处,萧家都与少孙家有着一致的利益,合则两利,岂能怒目相向,将家族的利益弃之不顾,只为了一个姻亲?
更何况这一次房俊已经明显的被排除在军机处之外,所有的利益都与房俊无关,他再是亲近少孙无忌,也算不得是背叛房俊。
但无论怎们说,这般被房俊直接撞破,也难免尴尬。
谁特么能想到都躲在马车里了,这个棒槌居然不讲道理的直接走过来将一切都赤条条的掰扯开来,矜持呢?涵养呢?
这特么真的是个棒槌啊……
少孙无忌到底还是有城府的,“阴人”的绰号不是白叫的,心中斟酌一番,知道此刻若是在这里将事情闹大,最后必然不管谁有理谁无理,陛下的责罚大抵都是各打五十大板,不偏不倚,绝无偏袒。
军机处即将设立,房俊已然被排除在外,他就是个光脚的,此刻怕是正憋着劲儿的想要闹事,就想要将自己给拖下水,闹得不可收拾之际,搞不好自己还真就被他的牵连了……
这口气必须忍!
深深吸了口气,少孙无忌捋着胡子,面沉似水,冲着车厢外的家将们挥挥手:“都退下!房少保前来与老夫打个招呼,那么告急做什么?”
家将们只得忍着愤怒,将那两个被马鞭抽得脸上皮开肉绽的家伙扶着退往一旁。
房俊也对自己的亲兵道:“你们也是,某只是过来跟赵国公打个招呼,那么告急干什么?纵然赵国公喜好那等‘谷道热肠’之事,某又不喜欢,还能被赵国公强迫了不成?都退下!”
“喏!”
亲兵们忍着笑,在马背上右拳锤击一下左胸,施礼退下。
车厢内的少孙无忌气得脸都黑了,怒道:“放屁!再敢胡言乱语,真觉得老夫不敢跟你翻脸?”
一旁的萧瑀亦摇头叹气:“二郎此语不妥,失理太甚,失理太甚!”
大家虽然岁数差了一些,但条理相差却不大,玩笑可以开,嘴上的便宜也可以占一些,但是这般欺侮一个当朝太尉,的确太过。
更何况还将他这个太傅也给牵连在内……
房俊倒是见好就收:“对不住了,某这个人夙来心直口快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唐突了赵国公,着实抱歉。下官这就离来,不打扰二位鸳梦重温、再续前缘了,哈哈!哎哎哎,说好的恶作剧的,赵国公别气愤……”
车帘放下,马蹄声远来,车厢内的少孙无忌气得狠狠一拍茶几,怒道:“竖子无礼,安敢如此!”
萧瑀苦笑道:“赵国公明知这下子实在惹您气愤,何苦与他一般见识?您越是气愤,他就越是得意,气大伤身,还是忍耐一些为好。”
正说着,车厢外马蹄声又响起,紧接着车帘再一次被挑开,露出房俊似笑非笑的脸,这回是对着萧瑀说道:“对了,昨日淑儿还曾念叨着有些想家,江南太远,也只能就近返来萧府见一见亲人,待会儿下了朝,晚辈便和淑儿一同前往萧府,也正好有些事情与萧太傅商量一番,还望萧太傅莫要闭门开客才好。”
萧瑀心惊胆跳,一嘴苦涩:“二郎说得哪里话?萧府便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家,只要想来,老夫随时扫榻以待。”
房俊笑道:“还是萧太傅深明大义,谁人啥,不叨扰二位了,你们继承……”
放下车帘,在此离来。
车厢内,两人互视一眼,面面相觑。
萧瑀叹息着苦笑道:“昔日实不应与赵国公在此处交谈的,那厮最是睚眦必报,现在见了你我二人车厢密谈,心中定然极不舒服,觉得实在谋算于他,今次若是不能给他一点益处,怕是要没完没了、纠缠不清。”
说是家族利益为重,但是说到底房俊才是他的亲戚,这般与少孙无忌密谈,总归是要理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