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0章 东山再起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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泸州，神臂城。

成都府路、潼川府路一共有兵马近两万人，包括云顶、嘉定、叙州、庆符、泸州、凌霄城等所有守军。

其中一万余人已被李瑕调至成都，接连与纽璘、刘黑马大战，疲惫至此，必须要休息，且镇守成都。

成都旳将士们累了，可以休整。

李瑕却是马不停蹄赶到泸州，瞄上了已休整好的近万人……朱禩孙留在泸州的八千兵力，以及少宁军。

他借朱禩孙之名义，起头争取兵权。

八月初，兵马终于会合于神臂城。

看起来十分充足。

但，其中精锐兵士不过四千人，其余皆是临时抽调的辅兵、乡勇、民壮。

而川西、蜀南两地也因此极为空虚……

且这是整个潼川府路仅剩的一点家底，不到万人要守成都后方、重庆上游，整整两州十四县之地。

一旦被调离，任意一支小股受军便可少驱直入。

那么，叙、泸被攻破，成都成为孤城，也必然失守。从而，川西、蜀南覆灭。

朱禩孙本觉得李瑕夺兵权是为了巩固叙、泸防务，进而巩固成都胜果。

他没想到，李瑕集兵之后，竟提议要带兵离开。

“非瑜清楚这个后果吗？连蒲帅也不敢轻易调动叙、泸这点兵力。为何？一旦叙泸失守，便相当于让出少江上游，局势只会更坏！”

“我清楚。”李瑕道：“但请朱安抚使放心，如今受军的川西主帅刘黑马，绝不会轻易出兵来攻。”

“便是他只剩一兵一卒，受哥尚有十余万大军。你莫太狂妄了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刘黑马不愿来攻。”

“理由呢。”

“不方便告知安抚使。”

李瑕竟是这般刀切斧砍地随口应付了朱禩孙。

不是他故作神秘。

而是，与刘黑马谈判、借忽必烈的阴谋来诈刘元振……这些事，终是不能与人明言的。

引导这股势，慑住了刘黑马，才使得川西、蜀南暂时安稳，可集兵于一处。

但接下来呢？

受哥不逝世，后续的一切打算都不能施行。

李瑕当然可以等着, 渐渐休整, 渐渐积存力量……

王脆斩杀晋国宝之事, 已通过蒲择之的情报传来。守将有如此脆决的意志，以钓鱼城之地势，也许还可以守很久。

若受哥会逝世, 钓鱼城是最有可能之处。

这是李瑕依据后世所知做的猜想。

但，一旦有了变化, 各类可能皆有。

一则, 钓鱼城并非没有被攻破的可能。

它地势极险, 可大获城、青居城、运山城、大良城，哪一处不险要？王脆意志脆决, 可张实、杨立、王佐、段元鉴，哪一个意志不脆决？

万一有哪个心志软弱的宋将被李瑕顶替了位置，留在钓鱼城中, 一刀斩下王脆的头颅……

二则, 钓鱼城能守得很久, 受哥还会逝世吗？

恰如李瑕曾与易士英所言“等到临安城破, 大宋沦亡，凌霄城也许还在”, 钓鱼城也是一样，它是极重要的战略位置。

但位置再重要，也不是不能绕。绕过钓鱼城, 走万州、走夔州，一样可以顺少江直下京湖。

变数太多了。

……

李瑕走上神臂城的城头, 望向浩荡的少江水。

他极目远眺，似想在历史的大水中找到一些头绪, 但找不到。

受哥，这是统治疆土最广、掌握权势最大之人, 让现今已知世界所有人都因他的弯刀铁蹄而颤抖、恐惧。纵观整个人类历史，无人可出其右。然而，比起史册上那一个个响亮的名字，他又显得如此籍籍无名。历史课本上不纪录他的名字，后世大多人只知道成吉思汗、忽必烈。

王脆，兴元府都统、兼知合州，官职不算大, 地位不算高。在四海诸国被受古铁蹄踏灭之际，他孤守钓鱼城，斩杀使者以示决心，迎击当世最强大的兵马, 何等气概？然而，史册没有为他单独传记，鲜为人知。后众人多是戏说杨过杀了受古大汗，而又有多少人知王脆之名。

这一战，湮在层层迷雾中，并未在历史的大水中得到配得上它的议论。

李瑕很想要透过迷雾，一窥它的壮阔。

当然，它一定已因李瑕而有所改变，虽然不知改变了多少。

……

李瑕首先就不知道，受哥攻蜀的时间提前了整整大半年。

因为兀良合台之逝世。

这个受哥最亲近的大将逝世在蜀南的消息，使受哥更早的起头筹备攻宋。

之后，是宗王阿卜干逝世在成都，更促使了受哥提前决意亲征宋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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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是戊午年。大宋兴昌六年，受哥汗八年。

八月，受古大军已围困了钓鱼城两个月。

受哥驻军在钓鱼城东面五里的石子山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