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小姐89(1 / 1)
裴月看着再度突然出现的陆凛,眼睛不由自主地扫过面前的空位。
看出来她要编故事了,陆凛直接说,「你进店的时候我就看到了,你是一个人。」
裴月干笑两声,心里骂臭小子,嘴上说,「同伴临时有点事前走了,我们明天下一个地点汇合。」
他也懒得拆穿她,问道,「我能坐你对面吗?」
问着,他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来了。
很快,他点的东西也端上来了,裴月也没法再撵人了,算了,明天就走了,吃个饭不会怎样。
她正吃自己的,看了眼陆凛点的吃的,感觉他要的更有特色也看起来更好吃。
她只瞧了一眼,陆凛就给她夹菜递过来,「月姐,其实这家餐厅味道一般,我知道就在这附近有一家,吃藏式火锅很好吃,明天可以来试试。」
明天她就走了,暧昧地说,「可能来不及了,我明天想早点走。」
陆凛嗯了一声,甜品推给她,「玫瑰酸奶,你试试,你会喜欢的。」
裴月尝了下,香气扑鼻,顺滑浓郁,的确好吃。
陆凛看了看时间,「你定了住的地方吗?天即速就黑了,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很不安全。」
「定了定了。」裴月怕他不疑,拿出手机晃了晃订酒店成功的页面。
陆凛扫了眼,也没说话。
两人隔着桌子各自低头吃饭,还是尴尬,俩人几乎没怎么谈天,冷场的时候,就各自低头玩手机。
总算吃完了一餐饭,裴月起来的时候,他从洗手间返来,帮她把包拿起来往外走。
「等等我还没付账呢。」裴月要拿手机走开,陆凛就说,「我结完了,走吧。」
他先往外走,裴月看着他那魁岸的身影,经历的多,他会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。
尤其是他们俩的关系性质变了之后,他也收起了仅有的一点孩子气,跟她说话的态度不那么柔软亲近了,有了距离感,偶尔还透着冷硬。
裴月走出来,裹上外套,「你来哪?」
「我住的地方离你不远,我顺道送你到酒店。」陆凛背着她的包,迈步往前走,他步幅大,走路快,走了会儿意识到她跟不上,又放慢了脚步。
两人始终错开两步,裴月在后面看着他,还是年轻人啊,抗冻,她都要裹成粽子了,还冷,他连帽子都没带,耳朵冻得微红,身上穿着中等厚度的外套,一身黑,头发理得短短的,在即将暗下来的天色里侧脸轮廓直立俊朗。
「月姐,你休假了吗?」
「嗯,对。」
「这趟都来了哪里?」
「跟团走了来古冰川,巴松措,还来了雅鲁藏布大峡谷,和南迦巴瓦峰。」
「看到日照金山了吗?」
「没有。命运运限不算好。」说起来她就有点儿气恼。
陆凛笑了笑,「那我和你一样不好,我来了三年了,都没看到。」
裴月惊讶了一下,是他第一次来,她看过照片才记下这个地方的,这几年,他每年放假都过来吗?
「怎么你很喜欢这里吗?」
「嗯,看海看够了,就来看山。」陆凛抬头看了看夜空,「月姐,没想到我们隔了这么久的再一次旅行,是这样巧合的偶遇。」
不会再有相约一起,只有分开旅行。
裴月给他说的难过了一下,「你少大了嘛。怎么没跟女朋友一起来玩呢?」
「我没女朋友。」
「那谁人……」她想说谁人篮球场上的女孩,意识到不应多说,就咽了返来。
陆凛回头看了她一眼,忽然问,「月姐,你
前阵子来过我学校吗?」
「没有啊!」她吓一跳,脱口否认。
他眼睛垂了下来,「有一天我打篮球,在球场边上看到个人迥殊像你,可是我也知道,不可能是你。」
两人没再说话了,很快就到了她住的酒店楼下,陆凛送她到了房门口,把她的包递给她,又从自己包里取出个牦牛的小玩偶,和一个小转经筒,是他白日在街上被谁人小孩拽着强卖的。
他递给她,「月姐这个送你。」
谁人牦牛的玩偶倒是迥殊可爱,她抬手接了,「那我先进屋了,你住的不远吧?」
「就附近。」
「那好,你当心。」
「嗯,进屋吧。」
陆凛看着她进屋,听见她把门锁了,才转身走了。
裴月将包扔在床上,将谁人牦牛的挂件拴在背包拉链上,憨憨的很好玩,买这个倒也不算太亏。
她起身来洗澡。
出来时,手机有陆凛发来的消息,问她,「月姐,你明天来哪里?」
她料着他是刚过来这边,旅途刚起头,就说,「我明天上午回拉萨。」
他说,「我来羊湖。」
那就是不会再碰上了,裴月松了口气,第二天睡了个懒觉,起来时已经快中午。
陆凛要走了,她反而不着急走了,都是今天走,万一在车站碰上他就糟了。
她看着今天的天气非常好,她先前加了个来藏地旅行的驴友群,许多人说今天会是绝佳的抚玩日照金山天气,百分之九十能看到那罕见的盛景。
裴月顿时动心了,这几次没看到,她今天就再试试。
吃完饭,溜溜达达的,下午动身,到了的时候还不到日落时候,她找了个好位置,提前蹲守。
有风但不算太大,天气怪冷的,她裹着外套站在那里,临克日落时间,肉眼可见的最后一层薄云被风吹散了,壮观庞大的雪山露出真容。
随着日落的光降,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整座雪山上,斑驳的白雪折射着金色光芒,散着有些朦胧的光,那盛景仿佛是从画中来,明显是冰冷的雪山,却因为覆盖了一层灿烂的金光,变得仿佛灼热滚烫。
裴月听见周围的人发出兴奋的欢呼,大概里面也有不少人跟她一样是多次前来却扑空,这一刻终于如愿目睹。
她心里也异常激动,据说看到这景象的人,一年能拥有好运。
她今年会走好运吗,但愿别太倒霉就行。
她心里兴奋,又冷又高兴的,跺跺脚,风吹过头发,她抬手抚了抚头发,周围一片闹哄哄的,她心里快活着,转过身想看看身后那些同样高兴的人。
回过身的时候,就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后,目光刚从炽烈的南迦巴瓦峰上收返来,落在她脸上。
眼底荡着温顺的笑意和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