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章 水草(1 / 1)
冲入除真眉心的邪气已经被打坏,灵泽被这突然的攻击给吓得一愣,继而像是想起什么,赶紧转头看向屋内。
这间屋子是两张病床,靠墙的病床空着。热英靠窗的病床上,睡得安详。
但若是认真卡,就会发现,热英的浑身上下都被一层淡淡的邪气笼罩着,邪气翻涌,像是水波粼粼,缓缓荡漾。
隐约还能瞥见部分邪气逸散出来,在空中张牙舞爪着,示威一般。
热英的面容被那邪气衬得愈发苍白了不少。
灵泽一阵心惊,赶忙冲到了屋内,快步上前攻向那层邪气。
只见灵泽掐诀念咒,从指尖,一道白光射出,直直刺向了热英身上的淡淡邪气。
白光在邪气上凝聚成一个阵法,阵法散发出耀眼的光芒,狠狠压制着翻涌的邪气。
那邪气放像是被克制住了一般,在缓缓退来,灵泽脸上一喜,却鄙人一瞬,脸色骤变。
只见那阵法上,白色的光芒忽然从周围起头变成黑色,一直蔓延到了正中心的位子,将整个阵法都染成了黑色。
原本被克制住的黑色邪气再一次冒了出来,甚至比之先前愈发旺盛了起来。
灵泽额头冒出盗汗,咬紧牙关,手指快速翻转,更盛的白光射过来,却也没能阻碍黑色邪气的蔓延。
是非在阵法上交锋,忽然,阵法像是启受不住一般,都仍然脆破碎,邪气便愈发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冲撞而来。
其中一道更是直直撞向了灵泽,他好容易解决了一道,又有另一道涌了上来。.z.br>
除真和林归曷想要上前帮忙,却到底是晚了一步。
其中一道邪气已经撞在了灵泽的身上,灵泽整个人被撞地狠狠砸在身后的墙壁上,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随后整个人倒在地上,昏迷不醒。
除真赶紧蹲下身子,探出手来试探灵泽的鼻息,感觉到微弱的呼吸,这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另一边,林归曷挥出桃木剑劈向那些邪祟,桃木剑上闪烁的金光令邪祟颇有些忌惮,在林归曷的动作下,不过少焉,便彻底消散在了整个屋子里。
「咔哒」一声,门被从外面推开。
林归曷立刻转头望来,刚刚斩杀了邪祟,身上还带着热气,眼眸中更是杀意未散,正对上门外护士的眉眼,护士忍不住被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。
护士咽了咽口水,再望过来的时候,林归曷已经恢复了高冷的模样,收起了手上的桃木剑。
护士还觉得刚才是自己的错了,目光扫过屋内,最后瞧见了躺在地上的灵泽,立刻急了起来,「这是怎么了?来人,快来人,这里有人晕倒了!」
护士很快叫来了医生,给灵泽做了个全面的检查,发现方才那一撞,竟让灵泽的内脏都受到了震荡。
好在并不算严重,只是需要好好修养一阵儿了。
或许是最近医院里面怪事儿太多了,护士倒是也没有多问灵泽怎么突然晕倒,还内脏受损了,不然除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。
护士将灵泽安排在了热英隔壁的病床上,等到护士离开了,除真和林归曷将整个屋子都仔认真细地搜查了一遍。
屋内已经没有残存的邪祟了,但热英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看来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。
林归曷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,铜币被用一根红线穿着,林归曷将铜钱挂在了窗口,将窗户稍微开了个缝隙,有风从外面吹出去,却没能吹动铜钱分毫。
除真有些好奇,林归曷表明道:「这枚铜钱是枚法器,只有邪风才能将它吹动,并且会自动打转,寻常的风则无用。」
这样,若是有邪风出去,他们就能立刻发现了。
夜渐渐深了,除真和林归曷也睡下了。
病房中虽然只有两张病床,但还有两张简易折叠的伴护床,除真和林归曷就躺在伴护床上,怎么都睡不着。
除真的视线总忍不住看向床边的那枚铜钱,但铜钱始终静悄悄的,让除真都担心会不会是坏了。
一直到了后半夜,除真才沉沉睡了过来。
刚睡着,窗边的铜钱便起头疯狂地转动了起来。
睡梦中,除真梦见自己行走在一座湖上,湖面上是一层薄薄的冰,除真漫步朝前走着。
忽然,脚下「咔啦」一声,冰面碎裂开来,她登时掉入了水底。
冰冷的水淹没了除真,她艰难地想要向上游来,却感觉身子像是有千斤重,怎么都动弹不得。
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,几乎难以呼吸,挣扎的动作愈发迅速,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。
忽然,除真猛然间睁开眼,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,可那种窒息感却依旧十分明显。
明显还在病房里,周围都是空气,除真却感觉自己仍被包裹在了水底。
她大张着嘴巴,艰难地想要喘息,却没有涓滴的空气进入。
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脖颈,因为窒息,那张英俊的脸上被涨得通红,身上无力地倒在伴护床上。
除真想要大声呼救,却怎么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,她把眼睛望向身边的林归曷,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对方。
他们明显只有一米远的距离,伸出手,自己却怎么也碰不到对方。
眼角有泪水滑落,即将步入逝世亡的恐惧和痛苦在心底无限蔓延。
忽然,衣兜里符咒化成的飞灰随着除真的挣扎洒落了出来,掉到地上,不知道哪儿来的风,将那飞灰吹起。
明显只有一小撮,却像是无限增少一般,随着风起吹散到整个屋子里。
其中一部分落在除真身上,除真感觉喉中的窒息感瞬间消失,大批的空气重新进入口中,引得除真忍不住猛咳了几声。
身后,一双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,帮除真顺了顺气。
除真抬头望来,发现林归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
除真瞬间意识到,刚才的窒息,竟然还是梦。
正打算将方才梦中的场景告诉林归曷知道,就听见病房中传来一阵艰难的喘息声。
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来,就瞥见床上,热英整张脸涨得通红,嘴巴大张着艰难呼吸。
而在地上,是一串明显的湿脚印!
顾不上来管那湿脚印,除真和林归曷赶紧来到了热英的病床前,林归曷一把掰开了热英的下颚,伸手,从他的嘴巴里面取出了一团水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