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三章 残破灵魂(1 / 1)
除真看着眼前低着脑袋,看上来很失落的盛秋晖,只觉得心中更是愤怒。
她不觉得他是真心知道错了,不过是想要让他们带他出来,所以才说出的这些话罢了。
她由衷地冷哼一声,涓滴没给他好脸色。
“你说你知道错了,但我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你根本就是个利欲熏心的人,所以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来伤害另一个人,林归曷是如此,程习宿也是如此。”
“不是的!我从来没有伤害过程习宿!”听到程习宿的名字,他猛然间抬头,严词火急,“当初父亲想要将他的画作命名成自己的时候我拦过的,但是我没能拦下来。”
“我没有想要害他的,我从来都没有……”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,像是自言自语,又或者只是在自我说服。
“是啊,但你也没有帮他不是吗?你明知道你父亲把《莲》命名成了自己的,但你并没有阻拦程习宿把《莲》发给国外的那位画家,任由那幅画展出,后来抄袭的事情被爆出,你也任由流言发酵。”
“而在这期间,除了你所说的自己的内疚,你还做了什么?你既没有出来澄清,也没有安慰过程习宿,甚至直接把他拉黑了,只是因为你那可笑的内疚。事实上,把他逼到最后要跳楼的,你也有一份儿!”
“你没有直接害逝世他,却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现在,你凭什么还作出无辜的样子,明是施害者,却还要包装成受害者的样子,在他逝世后还要来诋毁他,把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他身上呢?”
除真缓缓走到盛秋晖的面前,微微底下身子,仿若真的疑惑,却又带着一股子残忍。
“其实我一直很好奇,你明显能禁止,能说出一切的,但你没有,究竟是因为这个事件的另一方是你的父亲,还是因为,其实你也希望他身败名裂?”
除真的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盛秋晖的遮羞布,让他想起了当初坐在电脑前,眼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谩骂着程习宿。
他当时是真的想要出来表明的,可将手指放到电脑上的那一刻,他启认,他犹豫了。
他想的也并非是如果澄清,自己的父亲会身败名裂,而是想起了大学第一堂课上,程习宿被老师大加欣赏的模样。
他自觉得天之骄子,从小因为父亲的光环,在艺术上展现了国人的天分,却在程习宿身上狠狠摔了一个跟头。
他羡慕,嫉妒,但他一直把这些掌握地很好,逝世逝世压在心底,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他的肮脏心思。
直到父亲抄袭了程习宿的画作。
那时候他的确拦了父亲,因为他不愿意启认程习宿真的那么优秀,连父亲都想要来抄袭他的画作。
可他也的确拦不下来。
后来事情暴露了,慌张之余,他也的确是带着一点欣喜的。
看着网上所有人都在骂程习宿的时候,他甚至希望他就彻底烂下来,这样大家才能瞥见他。
正如她所说,程习宿的逝世,他的确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
他像是一会儿苍老了几十岁,整个人跌坐在地,目光直直看着地面上。
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最后除真和林归曷还是将他送下了山,不管他这个品德德如何,他是易旭想要完成阵法最重要的一点,他们不能让这样危险的可能性继承留在山上。
一路上,盛秋晖都很安静,神思不属,像是一具行尸走肉,每一步都只仰仗着肌肉记忆。
快到山口的时候,除真他们停下了脚步。
“已经到山口了,你可以自己出来了。”
盛秋晖这才回过神来,深深看了除真他们一眼,抬步朝山外走来。
刚走了两步,又站定了。
抿了抿唇,深吸一口气,还是走了返来。
他在背包里找出来一盏灯,只是一盏很普通的台灯,甚至上面还连着一根电线。
“天黑路滑,当心。”他说完这句话,就将台灯塞进了除真的怀里,转身离开了。
除真并不想拿这东西。
他可是有前科在的,她还记得他先前拿着带诅咒的水晶球害了林归曷的事儿。
可他塞给她的时候,完全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机会,这台灯就这么落入了她的手中。
林归曷伸手来拿台灯,被除真挡了一下。
“当心。”她怕这台灯也有问题,林归曷却轻轻摇了摇头,安抚道:“没事儿。”
除真便松了手,台灯落入他的手中,入手的刹那,原本普通的台灯骤然间像是岩石风化,露出里面的模样。
竟然是那张邀请函上面的青铜灯!
青铜灯上灯芯被点燃,在这夜间展现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微光。
也不知道林归曷做了什么,那微光之上骤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像,随着烛火的跳跃微微闪动,正是冯阮阮。
除真眼睛一亮,下一秒,冯阮阮便从青铜灯中出来了。
冯阮阮是灵魂形态,她其实碰不到除真,但刚从青铜灯中出来的小女孩儿还是忍不住扑到了除真的怀里,就这么虚虚抱着她。
除真也任由她抱着,轻声道:“乖,没事儿了。”
冯阮阮缓了一会儿,才将脑袋从除真怀中拱出来,除真问了她当时发生了什么,冯阮阮就将自己如何被吸入灯中的事儿说了。
言罢,又道:“我在灯里面的时候,还瞥见了另外一个魂魄也在里面。”
除真挑眉,林归曷也有些意外。
方才自己没在青铜灯中感觉到其他的灵魂气息,但他还是相疑了冯阮阮,又仔认真细将青铜灯查了一遍。
果然,在一个角落中,找到了一个残破的灵魂。
那灵魂已经十分虚弱了,身子都浅淡了不少,像是下一秒就要魂飞湮灭了一般。
随着林归曷一挥手,那灵魂的身影便呈现在了烛火之上,除真和何曼也见到了他。
除真瞥见那灵魂便觉得有些眼熟,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。
谁都没有瞥见,何曼骤然一变的脸色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