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好戏人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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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,砰,砰,砰!
四声枪响盖下雨声,子弹打中了林红韵等人的腹部,每人一颗,仿佛要把自己遭受的枪击还返来。
鲜血流落满地,乐仔等三人一片痛苦的闷叫,幽冥的阴霾是如此之近。
林红韵也拧紧眉头,腹部裂痛,里面显然多处器官受伤严重。
即使他们是王牌异体者,也依然是血肉之躯,依然会逝世……
“哥,哥!”星宝恍悟过来了,局势已经完全被雷越掌控下来了。
这片雨夜暗巷就像成了一个舞台,由他上演着好戏的舞台。
那些便条是生是逝世,都要看他是什么想法而已。
想到这,星宝急忙大声劝道:
“我知道你有太多理由杀他们了,我也想杀掉他们。
“但如果这些便条逝世了,调查局、巡界署就都会盯上我们不放,杀便条很麻烦的!《世界融合法》也禁止不了他们搞报复。
“不只是报复你,真的,杀了这些便条,老家酒吧所有人都脱不了身!
“我还好点,最多进幼管所,老莫、花姐他们就完啦。”
见那边的雷越停着望来,星宝睁圆大眼睛,加大劝告力度:
“我们才不是这些便条那样,因为不喜欢别人就把别人杀了,我们不做这种事情!
“而且,有比逝世亡更可怕的魔难。
“你杀了这个女便条,她就会成为一个英雄,被调查局拿来宣传和追悼,说不定还会给她整个雕像,那不是成全她了吗?
“但有什么是让这些王牌比逝世更难受的?
“是失败,让他们失败地活着,以前的优越感被人狠狠地践踏!
“真的,绫莎姐姐,你说是吧?”
与苦口婆心的星宝不同,绫莎只是耸了耸肩,“我只是个看戏的而已,戏怎么演不由我定。”
“啊……”星宝拍拍额头,真是劝不动了。
突然,她又想到什么,连忙从小书包里拿出一部手机,按动操作起来。
即速,星宝就向众人展示亮着光的手机屏幕,喊着道:
“你们看,现场直播,福榕村那边大异变,世界之门打开了!”
手机屏幕中,福榕村的夜空上满是极光一样的七彩光芒,村民们纷纭因为地震而冒雨走出街头。
“让他们活着看看,你的登场,这个世界的变化!”星宝又说道。
此时,那边的乐仔能说话了,想要抓住救命稻草,忍不住朝一直不说话的雷越喊说:
“说实话,我们是秘密出来执行任务的,但如果就这么消失了,局里一定会彻查,立即就能查清楚来龙来脉。
“我们这个林副队,来头靠山很大,你们动了她,没什么好结果的。
“雷越,我们只是想禁止世界之门,既然现在世界之门打开了……”
更加精神告急的文女立时也叫喊起来,“是啊,算我们错了,雷越,就这样收手吧,现在还不晚!”
林红韵一言不发,望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,闷愤地喘着粗气。
世界之门打开了,没有人再可以禁止,这个世界从此将变得不同。
而现在,她自己的处境……
同僚们的话让林红韵面色连连变幻,什么来头靠山,什么算我们错了……都像利刃一样扎着她的心脏。
身逝世成为英雄?或者无人知晓?当然可以。
林红韵这么想着,只是为什么,心头的一份惶惧,就是在一点点地增大。
“是吗,是这样吗?”雷越终于又再说话,语气似乎有着一股纠结的犹豫。
但此刻,众人都知道他不是之前谁人雷越了,他当下可能并没有犹豫,那只是……
雷越双手微微颤抖地握着手枪,越发手乱一般,握也握不住,手枪不停几乎掉落,十只手指挣动不已。
“孩子们,看看这些手指,它们一直都在互相拉扯,彼此对抗……
“现在,看看这些手指!”
乐仔、文女和小志都不敢再刺激雷越,所以都在望来,不由屏息,心脏快喘不过气来。
林红韵一次次地无声告诉自己,别怕,逝世就逝世了,别怕。
但她的心脏,还是在本能地颤动。
他们只见那些辨别纹有HATE和LOVE的手指,纠结、拉扯、穿插、交叠……
残灯照射,雨雾模糊,手指的阴影倒映在斑驳破旧的巷墙上,仿佛是许多身影在对抗,在斗争。
忽然,让他们心头急剧沉下来的是,HATE这个单词从若隐若现到清晰可见,恨。
“哦不,我们都有麻烦了!”
雷越惊恐般说道,“星宝,是恨啊,我讨厌他们,我讨厌熊孩子,你就闭嘴吧。”
他左手骤然握稳手枪,又再单手扣动扳机,砰,砰,砰,砰!
这次,是朝着他们的肩膀打,将他们刚刚打来的子弹全部出借。
乐仔、文女他们,面色全都垮了下来,在肩膀皮开肉绽的苦楚中,终于尝到了所谓的绝望……
即使久经训练、出过一个个任务、参与过一次次险境。
原来每当面对逝世亡的时候,依然都会绝望。
“哥!”星宝大叫一声,“没了观众,谁来看戏呢!?”
雷越又要扣动扳机的食指停住,“是啊,没了观众,谁来看戏呢。”
他若有所思地点头,“我喜欢这个,我是个演员,我喜欢这个。”
什么?乐仔他们却都不敢放松,面面相觑,还是满脸逝世色。
他们不敢再觉得自己清楚那黑衣少年在想什么。
如今面对着他,就像面对着大海,哪怕看似海不扬波,也随时会有风暴爆发。
这个被叫了多年“怪物”的黑衣少年,正真正地变得可怕。
此时,暴雨下得更大了,唰唰哗哗的声响遮盖了雷越的喃喃话语。
他们绷着心,只见他左手晃荡着手枪,转身往小巷一头走来。
雷越的脚步有点飘浮不稳,身影微微摇摆,话声渐渐高昂:
“我已经忘记恐惧的滋味了。
“以前一声晚间的哀叫,就能把我吓出一身盗汗,一根头发的掉落,都会让我惊慌害怕,好像我的命都要掉了。
“现在,我饱尝无数的恐怖,我的头脑已经习惯了,再没有什么悲凉的事情能让它惊悚。”
乐仔他们皱眉的皱眉,瞪目的瞪目,这是什么台词吗?
雷越似乎是在说自己,但又似乎话里有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