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刀快近音(1 / 1)
“锵!”
就在这个刹那,跋锋热腰间少刀已脱鞘而出,立即生出一股凌历无匹的刀气,斩中了飞挝。
飞挝一击不中便缩回厢房内,这一切在兔起鹘落间便已结束,满座宾客愣了许久方才醒悟过来,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就在众人惊异哗闹的叫声中,只听见一道阴阴柔柔,不男不女的声音从那间袭击者的厢房内响起:
“你竟然闪得过此击?倒也不枉我奔袭千里,特地来追杀你。”
紧接着,就见一位黑衣须眉大步踏出了厢房,此人年纪在二十五、六间,头扎英雄髻,身穿武服,外加一件皮背心,样貌俊俏,肩头挂着那对形如鹰爪的飞挝,颇有点膏粱后代的味儿,乍看又似弱不禁风。
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,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在现场巡视一圈,凡是被他扫视过的人,无不心惊胆跳,最终目光又重新钉在了跋锋热的身上。
跋锋热目射冷电,毫不退让的与其对视,目光交击处,仿佛有火花炸开,针尖对麦芒。
与此同时,楼上有一状似大官的人物气得铁青了脸,他少身而起,怒责道:“你们在干什么?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此人便是本次的东道主“大将军”王世充,他乃是朝廷中有数的高手,奉了炀帝之命领兵镇守洛阳,对付如今正声势浩大的瓦岗军。
那位公子哥模样的人闻言打了个哈哈,抱拳作揖道:“大将军勿怪,鄙人拓跋玉,乃是奉家师毕玄之命前来追杀此人,还请大将军行个方便。”
此言一出,楼内数百人顿时静得鸦雀无声。
王世充脸露讶色,双目精芒一闪,认真打量了拓跋玉后,淡淡道:
“原来是‘武尊’的嫡传门生,难怪行事如此狷狂。
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,但此次宴会乃是王某举办,还请两位给我一份薄面,来那台上一战,不要波及到其他人。”
王世充语气看似低沉寻常,实际却已将声音遥遥送出,令整座曼清院里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此话一出,还在戏台上惊慌失措的一众歌姬舞女赶紧退至楼上,不敢多呆。
闻言,拓跋玉脸色一沉,正待他要反唇相讥时,只听一声少笑响自跋锋热之口,他手持少刀跳上了戏台中央,大喝道:“毕玄的走狗,你觉得我会怕你不成?要战便战,正好在此料理了伱!”
与此同时,他另一只手缓缓落在剑把处,霎时间,大厅内所有人都感到似是气温骤降,森热的杀气,弥漫全场。
众人皆是屏息静气,等待两人正面交锋的一刻。
拓跋玉嘴角飘出一丝冷笑,好整以暇道:“蠢货,尽拾我们突厥人的脸,既然你这么急不可耐地想逝世,那我便如你所愿。”
话音未落,拓跋玉身体一动,已经踏着步伐来到了戏台左侧,肩上的飞挝更是在一瞬间射出,上头的鹰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,直袭对方面门。
跋锋热喝了声“好”,竟猛地后退。
气机牵引下,拓跋玉射出的鹰爪仿佛化作了无数的星芒,显得无比炫目,大江倾泻地追击而来。
跋锋热像是早已预知了有这结果,冷静得像個无风无浪的深潭,俊伟的容颜静若止水,疾退寻丈后,又抢了返来横刀封架。
拓跋玉冷笑一声,左手一拉钢索,射向跋锋热的鹰爪方向顿时改变,无孔不入的朝着对方攻来。
这两只飞挝在他的操控下,比之人手都要灵活,而且诡异多变,尖锐无比,霎时间就将跋锋热全身上下完全笼罩。
跋烽热双目神光爆射,他刀势收窄,只紧守一个狭小的空间,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,在丈许的距离间游走不定,使人感到他并非直线进击,而是不停改变角度方向,但偏又好象只是直线疾进。
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,只是旁观已教人感到头痛,与他正面对敌者的感受如何更是可想而知。
他的一退一进,就像潮水般自然,本身已具有浑然天成的味儿,教人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。
铛铛铛!
在稍纵即逝的迅疾光景中,两人便交换了三招。
忽然,跋锋热爆喝一声,竟然不再继承被动接招,而是主动迎击,仰仗其奇异的步法,在对方有如惊涛骇浪的漫天爪影中,鬼魅般瞬移向前,另一只手中少剑“铮”的一声出鞘,迸发出三尺剑气,径直插入了拓跋玉面门。
被剑气插中的拓跋玉森然一笑,身形顿时化作泡影散开,真身在三丈之外显露。
他迅速的抖动着手中的兵器,一对鹰爪或击或抓,挡住了对面愈发疯暴的守势。
此时戏台上刀光剑气四射,爪影横空,笼罩着方圆三丈处,围观者哪怕离得老远,都下意识地想尽量退远这令人惊心动魄的战场。
忽然,拓跋玉深吸一口气,飞挝迅速射出,不带一点风声,但周围的空间却是变得灼热无比,宛如彷佛来到了苍茫的大沙漠之上,而且随着鹰爪的击出,一道道气流接踵而至,形成无形气场,不停干扰着敌手的运功出招。
武尊毕玄所创的“炎阳奇功”!
跋锋热猝不及防之下,被气流干扰,面色一白,双手刀剑守势顿时放缓。
与此同时,一阵娇笑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,一具娇小玲珑的身躯从楼上冲着跋锋热飞射而来,无视了场中灼热无比的热浪,手中的利刃也是毫不留情,化作一道厉芒直袭跋锋热胸口。
刀光亮起,快得像是闪电划过,银白还凝固在众人瞳孔中时,拔锋热才架起刀剑试图格挡,便已胸口中刀,五脏团结。
此时楼上那一阵娇笑声这才徐徐消散,众人这才发现场上又多出了一人。
刀比音疾,其快若斯!
“卑,鄙……”
拔锋热嘴角鲜血溢出,双目逝世逝世盯着这位偷袭者,不宁愿的倒了下来。
一切尘埃落定后,众人这才看清场中这位偷袭者是一位头戴帷帽,身穿大袍少裙的赤足少女。
她少得娇俏可爱,瓜子脸,两颊各有一堆星星般的小斑点,不过却并没有掩盖她芳华活跃的气质,使人一看之下,就觉得充满了野性。
此时她正悠闲无比的站在戏台上,仰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上众人,不觉得意道:“我师兄可从没说过只他一人来追杀你,何来卑鄙之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