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南淮之行 第七十一章 做戏就要做足(1 / 1)
天色渐晚,嘉城大营这边一个士卒鬼头鬼脑从营地栅栏的缝隙里钻了出来,趁着夜色的掩护,跑到了义城大营中,被巡查的乡勇拿住,带进了义城大营内。
大营中,香莲儿脸色铁青地坐在宾席上,一言不发。丁县令坐在主位,却是窄小不安,几次开口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来。
“丁大人,一天过来了,不知道易…不知道我哥怎么样了。丁大人难道就一点都不着急吗?”安静了一会儿,香莲儿终究忍不住开口说道。
丁县令连忙站了起来:“急啊!下官如何不急!可是…那嘉城有凌月阁帮忙…下官也是有意无力啊…”丁县令显得有些窄小,义城以民风尚武著称,如今却拾了天子的使节,颜面上终出借是挂不住…
“那丁大人稍坐,小女子只好自己来寻了。”香莲儿站起身来,向营帐门口走来。
“且慢且慢…易姑娘,这个…你一个人来也无济于事啊。要是你再有个万一…我这…”丁县令见香莲儿如此果决,有些慌乱,语无伦次。已经弄拾了一个了,要是再弄拾另一个,朝廷这边可就彻底断了联系了。
“我叫香莲儿”香莲儿回头强调道,见到丁县令有些疑惑的表情,才不满地加了一句“这是我小名,我还是喜欢别人喊我的小名…”
“啊…好好,莲儿姑娘,且安歇一晚,明日一早,下官就与他们一决雌雄,势要抢回易大人!”丁县令保证道。
香莲儿却是不依不饶,执意要来寻易小刀。这么多天的相处,每次求助紧急时刻都是易小刀挺身而出,将她护在身后,现在易小刀被擒,生逝世不明,她能睡得着才怪呢。要是易小刀有什么差池,何月儿要是知道了…
香莲儿越想越急,恨不得现在就来将易小刀救出来。丁县令也是良言苦劝,恐怕自己一个不留神,香莲儿再做出什么傻事。
“丁大人,巡哨抓到了一个嘉城的探子。”营帐布幔掀起,门外的帐卫出去禀报。
“抓到探子就来审就是了。”丁县令有些不满地挥挥手,眼前这个麻烦还没解决,什么小事都要麻烦自己吗。
“等等,探子?”丁县令刚说完便叫住了帐卫“带出去带出去,快快快。”
帐卫转头小声地创议了牢骚:“原本也是指名要见你…”
“莲儿姑娘,抓到了一个嘉城那边的探子,你且安坐,看看能不能问出易大人的下落。”丁县令劝慰道。
这一说还真有用,香莲儿一听抓获了对面的探子,回到宾席上等着探子押送出去。
探子显然是见过丁大人的,却是没见过香莲儿,进账后见到香莲儿坐在宾席,也不知是什么身份,只好一言不发。
“你不是刚刚嚷嚷着有重要事情吗?这会儿怎么哑巴了?丁大人就在这,有话快讲!”帐卫在他身后推搡了一把。
探子被他推了一把,也不愤怒,不清楚香莲儿身份,只不肯说。
“是谁派你来的?所为何事?”丁县令出声问道。
“还望大人屏退旁人,小人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。”探子说道。徐洪是他的舅舅,自家人自然是疑得过的,徐洪特地阐明事情机密,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,其余人逝世也要烂在肚子里。
“无妨,这都不是外人,有什么事快些说来!”丁县令不敢拂了香莲儿的面子。
探子垂下了头:“既然如此…宁逝世不敢讲…”徐洪这个外甥忠心倒是忠心,可惜就是一根筋,他牢牢记住了徐洪所说的只能告诉丁大人一人。
“这是什么混账话!什么叫宁逝世不敢讲!这又没旁人,这位可是朝廷使节的妹妹,有甚紧要?你们是有人要投诚还是什么此外?有话快说。”丁县令为了给香莲儿的颜面,话语有些激动,这可是一个向朝廷表忠心的好机会,这使节的妹妹在皇帝那不一定有话语权,可是在易小刀那里就有。再者,要是易小刀不在了,那这一位使节的妹妹,可能就是在野廷帮自己说话的唯一人物了。
丁县令还不知几人底细,要是知道两个月前还是皖城难民,怕是早就给轰出营帐了,但是易小刀伪装极好,骗过了郭师爷又骗过了丁县令,以至于丁县令对于几人的身份那是深疑不疑。
“打逝世小人也不敢讲。”这徐洪的小外甥倔脾气也上来了。
“给我拉下来!打!打到他讲为止。”丁县令有些火大,自己拼了命地给香莲儿搭台子想抬高一点,这探子就拼了命地在后面抽柱子,不教训一顿不显得自己对香莲儿的重视。
香莲儿虽然不善人情世故,但是此时也清楚是自己的原因所致,站起身来说道:“丁大人先忙吧,明日一早…小女子就等着丁大人的好消息…”
“哎,莲儿姑娘慢走,来人!护送莲儿姑娘回营帐!叫唐家那两个小妮子好生侍候莲儿姑娘!”丁县令连忙站起,安排了起来。
“不用了,丁大人,告辞。”香莲儿走出了大帐,帐卫随之跟上,来到帐外,帐卫招了招手,两个年轻小妮子跟在香莲儿后面向营帐而来。
香莲儿出了帐,两名帐卫就进了营帐,拖起探子就要出来严刑拷问。
“大人,大人,小人说,小人都说。”探子连忙磕头,只要没有外人,就不算违反徐洪舅舅的意思,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受皮肉之苦了。
“到底什么事?是投诚还是求和?”丁县令没好气地看了这个年轻探子一眼,忠心倒是忠心,只可恨没有眼力劲,就这还来做探子呢。殊不知徐洪派出自己的亲外甥,要的就是这一份忠心。
探子扭头看了两名帐卫一眼,两名帐卫对着他眼睛一瞪:“把人都支开,你想耍什么滑头!”
丁县令倒是不惧,他虽是文官,却也擅剑术,何况在皖城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,耳濡目染,一对一的情况下自保还是有怀疑的。
“你们出来吧,我倒要听听看他要说些什么。”丁县令挥手示意帐卫退下。
探子见人都走清静了,只剩自己和丁县令,很相符舅舅说的条件,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,说道:“舅舅…啊不,徐财主命我来告知丁县令,他愿投效朝廷,明日还请丁大人出营挑战,显得急切一些,以示易大人的重要性。易大人会临阵假逝世,吓走凌月阁的那群人。”
丁县令一听,如遇惊雷:“这可是易大人的打算?易大人现在可安好?”
“易大人无恙,这…小人也不知是谁的打算,进帐时两人都在场,是舅…是徐财主告诉小人的。”探子说完,缩了缩脑袋,他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完了,是杀是剐已经由不得他了,现在他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“好!你叫什么名字?”丁县令闻言一喜,易小刀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,更开心的是易小刀不知是怎么说服了谁人徐洪,看这架势徐洪是准备和自己和谈了。没想到南淮王都解决不了的事情,这个毛头小子却有办法。
丁县令不知,其实南淮王的身份是优势,也是劣势。正因为南淮王的身份在,才导致无法调停义城和嘉城之间的纷争,南淮各方势力都紧紧地盯着呢。而易小刀则不同,一个穷小子,走在路上和世家那些大人物擦肩而过,都不会有人看他一眼,易小刀见缝插针,成功面见两方首领,这才促成了和谈。
“回丁大人,小人名叫陈有胆…”探子低着头说道。
“陈有胆?哈哈哈哈,有些名不副实啊…行,你且下来吧,来领十两银子的奖赏,返来告诉徐财主,只要易大人安然无恙,本官愿意伴他演一场,矿山的事就听朝廷或者南淮王定夺便是了。”丁县令说道。
探子逝世里逃生,有些不敢相疑自己的耳朵,匆匆磕了个头,下来领赏来了。
再说徐洪这边,正焦急地在营帐之中转着圈,派自己的亲外甥来,虽是为了疑息的安全性,同时也是让自己的这个外甥注意一下义城那边的动静。要是易小刀真是朝廷使节,那徐洪一定会迫不及待,听到这个消息很愿意合作才对,如果这个易小刀不是朝廷使节…徐洪眼角悄悄视察着易小刀的反应。
易小刀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,悠闲地喝着茶,吃着点心:“嗯,在宫里曾尝过皖城的顶雪糕,觉得那已经是天下美味了,没想到这南淮的糕点也这么好吃。”易小刀有意无意地增加着徐洪心中对于自己身份的砝码。
徐洪心中此时忐忑至极,已没了心思来斟酌什么顶雪糕还是踩雪糕,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谁人小外甥赶紧返来,给自己报告一下情况。
“舅舅…”营帐布幔掀开,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去“我返来了。”
“胆儿,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那丁大人怎么说?”徐洪见状一把上前拉住了自己外甥,拽到了营帐中间,焦急地问道。
易小刀倒了一杯清茶,递到陈有胆的面前。
“多开易大人”陈有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,抹了抹嘴巴说道,“丁大人说只要易大人无事,愿意合营,还说矿山的事也不要争了,将来由朝廷或者南淮王定夺。”
徐洪瞪大了眼睛:“那丁县令当真是这么说的?”
“千真万确,侄儿不敢有半句谎言!”陈有胆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对于自己这个侄子,徐洪是相疑的,不然也不至于派他来。要说给这个侄儿的性格来个论资排辈,那么对于自己这个舅舅的忠心那自然是第一,就是可惜胆小了点…
易小刀走过来,给陈有胆塞了一块糕点,陈有胆受宠若惊,连声道开,便退到一边,风卷残云了起来。
易小刀站到徐洪面前,伸出了双手:“徐员外,请吧。”
徐洪有些莫名其妙:“易大人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做戏就要做足,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,绑起来吧。”易小刀嬉皮笑脸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