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自通狗屁(1 / 1)
「师长教师饶命啊......」魏饮溪在水中疯狂挣扎,一张口便一连灌出去好几口冰凉江水,十分困难从水中扑腾着来到岸边,又被夏泽一脚踹了返来。
夏泽双手负于背后,神情冷峻,俯视着水中的魏饮溪,冷声问道:「知道我为什么要收拾你吗?」
「我......不会水......师长教师饶了我......」魏饮溪整个脑袋没入江水之中,吐出一连串气泡。
夏泽眉宇微皱,站在原地不动。
看魏饮溪濒临崩溃,疯狂扑腾的样子,不像是作假。
只是下一刻,水面上突然炸起一团水花,某个浑身湿透的魁岸身影迅速逃遁。
夏泽嘴角微挑,一拳前伸,一手负于背后,弓步立地。
街面上霎时间涌出一大群手持兵器的之人,涌向夏泽和魏饮溪二人。在大齐洞京,看似魏饮溪一个人独来独往,可其实大齐的眼线无处不在。
手持利刃的护卫,一拥而上,却都在距离夏泽七丈有余的位置停下。魏佶有令,可以保护魏饮溪,但是千万不要触怒夏泽,因为任何过激的举动,都可能会导致大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恍忽间,天地变色,一股灼热的通红光芒覆盖了在场之人的视线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仓皇而逃的魏饮溪吓得顿住了脚步,因为逃无可逃,他惊恐的转过了头,亲眼看着谁人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夏泽一步一步向他走来,每踏出一步,大地震颤如霹雳惊雷。
下一瞬,魏饮溪站立的位置骤然有磅礴拳意如同火山爆发,炫目光华直冲云霄。
魏饮溪双眼翻白,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昏逝世过来。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随手将魏饮溪扛在肩上,朝着人群走来。
大齐的护卫们,自觉散出一条通道,让夏泽径直离开,不想那已经走远的少年,忽然转过头说了一句:「放心吧,他没逝世。」
少年扛着魏饮溪,大步离开,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护卫,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什么叫放心吧还活着?还如此的轻描淡写,什么时候大齐太子的安危变得这么微不足道。
若不是早有听闻夏泽是魏饮溪的师长教师,大概会有超过折半的护卫心境崩塌一地了,而且据靠得住消息,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景象,恐怕还会在洞京继承相当之久。
「这小子的境界,又扎实了不少,短短几天,已然从武道五境步入了五到六境,就是种豆芽也没这么快啊。」曹兵抿一口茶水,放下茶杯,朝着一旁的男人笑道。
狄晴瞥一眼曹兵,摇了摇头;「眼拙了不是,他现如今还只是武道五境巅峰,只不过他的五境,是我见过最强的。」
二人同时凝望江水,异口同声道:「大齐暂时是安全了。」
茶楼雅间,魏饮溪浑身发抖,望着摆弄着冒热气茶壶茶具的夏泽,还觉得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。
更令他糟心的是,夏泽那笨拙的沏茶,洗茶手法,有多处瑕疵,糙的不能再糙了,明言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外行,兴许不知是哪个地方照猫画虎学来的。
而在他的旁边,坐着一个小男孩,正是此前往他和夏泽身上撒尿的那位,此时他不知所措的坐在位子上,即便桌子上摆放孩子会喜欢的零碎吃食,那小孩还是有些害怕夏泽,默默往魏饮溪这边凑了凑,讨宛如彷佛的看着他。
夏泽往茶盏推给两人,同时把暖手用的手炉推向二人,重新问出了谁人问题:「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?」
话音落地,对面两人,皆是一愣。
小孩点了点头:「我不应朝人身上撒尿。」
魏饮溪心中不免有些忐忑,打量着夏泽的神色,嗫嚅道:「回禀师长教师,
我不应给那小孩银子,就该像师长教师一般,刀切斧砍的给他俩耳光,让他少少记性......」
坐在一旁的小孩顿时愣住了,从魏饮溪的话里他弄清楚两件事,眼前这个摆弄着茶水的青衫少年,竟然是身旁这位身材魁岸的哥哥的师长教师,而这位哥哥给他银子,似乎别有用心。
夏泽朝着孩子问道:「是不是不清楚他给你银子的用意?」
孩子木然,老老实实点头。
「我知道你有些记恨我,直接把你揍了一顿。或许平日里你的爹娘,少辈对你百般呵护,所以你只是觉得你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......」夏泽没有看他,转而继承煮茶。
那孩子被夏泽说中心事,顿时脸上一阵通红。
明显是这样围炉煮茶的和谐氛围,魏饮溪却是感觉脊背发凉,如芒在背。
有一种预感,夏泽只要处理完了这个孩子,那么就会轮到自己了。
「你尚且还小,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用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盖过,可终有一天会少大。你做了错事,非但没有受到惩罚,他反而还用银两来嘉奖你,让你觉得朝人身上撒尿便可获利,屡试不爽。」
夏泽话锋一转:「可你有没有想过,昔日你遇到的是我,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便给了你两巴掌,可如果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江湖汉子,或者是个高高在上的山上人,会不会随手就将你打成一摊肉泥......」
那名孩子顿时小脸煞白,浑身发抖。
魏饮溪刚刚被温热茶盏呵护得有些温热的手掌,转眼间又起头冰凉起来。
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声污秽不堪的妇人怒骂,夏泽似乎是早就有预料了,对着魏饮溪说道:「待会若是有人打你骂你,不许还口不许还手。」
魏饮溪脸上先是一片煞白,转而又变得一片通红,只得点了点头。
那妇人骂骂咧咧的从茶楼外走到雅间,掀开帘子,身后还跟着个驼背的男人,一走出去便抱着自己的孩子,几番关怀备至,四处摸索,像是要从孩子身上找到一丝伤痕,然后对着夏泽还有魏饮溪一同粗鄙不堪的怒骂。
而站在一旁的男人,貌似有些懦弱,缩在一旁要么默不出声,要么时不时附和上一两句,全然成了妇人的应声虫。
魏饮溪听着妇人三言两语的粗言鄙语,被横飞的唾沫星子浇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恰恰夏泽不动声色。
一直等到妇人口干舌燥,夏泽才缓缓说道:「你的孩子在我们身上撒尿,你可知道此事?」
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迅速打量了一番夏泽和魏饮溪的穿着,夏泽倒还好,身穿一件青衫,平平无奇,而魏饮溪就有趣了,虽然生的仪表堂堂,可因为落了水,此刻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内衬。
妇人松了口气,重新端起那副刻薄姿态,嗤之以鼻道:「我的孩子平日里知书达礼,颇有教养,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乖孩子,你们说他朝你们身上撒尿,有证据吗?我可是听说了,你打了我家孩儿两耳光,这事怎么算?」
那孩子从自家娘亲怀里走出来,心中一阵唏嘘,就自己这样,跟知书达礼挨得上关系吗?
夏泽神情风轻雨淡:「你想怎么算?」
「怎么算?你打了我家孩儿两耳光,那么多人可都瞥见了,万一打出个好歹来,耽误了我家孩儿将来考取功名,就你这热酸样你赔得起吗?要想让此事过来也简单,赔钱!五十两!」妇人双臂环胸,冷笑讥讽道。
魏饮溪正想喝一口茶水,压一压满腔的愤懑,结果一听这话,顿时惊得噗的一声吐出满口茶水。
孩子连忙拉扯妇人衣物让她不要再说了,奈何妇人全然不做理会。
夏泽和魏饮溪的反应
,妇人尽收眼底,愈发得意:「若是不赔,有你们好果子吃,看你们这打扮,应该是外地人吧,我要是来官府告官,你们猜......」
魏饮溪再也按耐不住,蹭的一下站起身,朗声道:「好啊,这位大婶,你要钱,我替我们家师长教师赔。不过区区五十两,拿来便是。」
旋即从怀中摸出几锭白花花的银子,拾到桌子上。那妇人和汉子的一对狗眼差点没蹦出眼眶,重新打量了一番二人,这么些银子随手就抛出来了,显然不是等闲之辈。
妇人犹豫了少焉,还是拿起银子,伴着笑脸:「既然二位如此慷慨,那这件事就此作罢。」
只是摸着摸着,妇人忽然摸到那几锭银子底下,似乎有些许非凡的纹路。
夫人的额头起头冒汗,那汉子见状凑了上来,瞧了一眼,颤颤巍巍道:「好像是官家的官银......」
「不是让你别出声还嘴吗?」夏泽默默饮茶。
魏饮溪拱手:「师长教师愚钝,见不得师长教师受辱,哪怕昔日师长教师打我骂我,这口气我也一定帮师长教师出了。」
扑通一声,这对配偶立即滚倒在地,哭着喊着扇自己耳光,妇人泪眼朦胧道:「先前村妇眼拙,见不得官家真容,还请官家恕罪啊。」
「刚才的底气呢?我家师长教师在这,二位只管讲理,我姓不姓魏,关系不大的。」魏饮溪翻着白眼,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幸灾乐祸的字眼。
只是在拜倒在地磕头不止的配偶耳朵里,就是晴天霹雳了,方言大齐,身为***又是国姓的,能有几人?可不就是那位太子魏饮溪吗?
「知不知道什么叫,惯子如杀子?」魏饮溪骂道。
恍忽间,魏饮溪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。
夏泽见状笑道:「倒是不笨,自个说着说着就把狗屁通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