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瘦骨嶙峋的九旬老太（1 / 1）

早晨，李爱华送黄卫红回家休息之后，才赶往医院。他来的时候，四合院的好多邻居都在。易大妈、三大爷阎埠贵配偶、许大茂配偶、二大妈、秦淮茹和贾张氏，连刘婶和她的婆婆也都来了。大家脸上写满焦急，见李爱华到来，所有人都呼拉一下围过来。这个时候，邻居们都抛却了平日里的恩怨情仇，关注点只在聋老太太身上。三大爷阎埠贵告诉他：“医生说，老太太是思虑过多，所以心难解脱。如果心事太重，不能对症解决，老太太年岁已高，估计很难治好。”李爱华早就料到是如此，也没有感到惊奇，他澹澹地问道：“现在的治疗方案是什么？”许大茂抢着答复：“由于前段时间进食太少，严重缺乏营养，导致精神力差。所以，先补充营养和水分。希望我们能医好老太太的心病，只有这样，才有希望……”李爱华做了一个手势，制止他再说下来。“别担心，我出去看看！”李爱华示意易大妈，“您带路！”易大妈带着李爱华来到聋老太太的病房，这是一个三人间的病房，但另外两张床上都没有病人，所以说话很方便。聋老太太此时针药已挂完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。听见有人出去，她转过头，看向李爱华，眼睛中忽然亮了一下。李爱华没想到聋老太太瘦成这样了，根本看不出在大院里作威作福的气势，只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九旬老太。他在床边坐下，微笑着问道：“老太太，您今年高寿多少？”“八十九了！”聋老太太不知他问这话是何意，有气无力地告诉他。“哟，年近九旬，您就该颐养天年，何必招惹是非？”李爱华身子稍稍前顷，轻轻地说道。聋老太太眼神一闪，断断续续反问道：“李家小子，你是想……借此机会羞辱……老身吗？什么意思，你明说！”虽然说话气短，气若游丝，但话说得很硬气。面对一个即将作古的老人，李爱华还是想做做她的思想工作，能通则通，不能通，那他尽力了。“有什么不清楚？您不过是不想放手罢了。要我说，您就不应该把手伸得太少，管得太宽。”他说到这里，易大妈惊慌失措，恐怕聋老太太一气愤，导致病情加重。而聋老太太则是睁大眼睛望着他，想说什么，但张了张嘴，没有说出来。李爱华继承说道：“比如说前年我相亲那件事情，您半路跳出来要截胡。”“现在回过头来想想，您做得对不对？如果真按照您自己想的那样，让那姑娘嫁给何雨柱。您说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？以后，在一个大院住着，我怎么与何雨柱相处？”他说到这里，易大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，因为她们都有份参与。而聋老太太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，假装咳嗽起来。易大妈起身倒了一杯开水，扶老太太斜倚在床头，喝水。李爱华盯着聋老太太的眼睛说道：“搅散我相亲，我能不气愤吗？一个年轻人，气愤了，上您家来找人理论，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？”“可您不仅不认错，还抡起拐杖要打人，所以我当时打坏您家玻璃，这是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？可您让何雨柱打伤了我，还有易大爷召开全院大会对我鞭尸！”“时过境迁，您现在们心自问，是不是太过分了？”易大妈此时望着聋老太太，斗胆说了一句话：“老太太，要我说，那件事情是我们太过分了，对不起李爱华！”李爱华拍了一下巴掌：“易大妈能这么想，就对了！你们错了，错得太离谱！你们就没想一想，一个孤苦无依的年轻人，在你们的这种压榨下，他要怎么活下来？”“好在我是一个内心刚强的人，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改变我人生的追求。所以，我没有受影响，勇敢刚强地在大院里活了下来。还成了大院里的管事一大爷。如果换一个人，试试？早就被你们葬送了前程！”李爱华说到这里，非常气愤，他是为原身说的！事实上，原身没有挺过来，就那样走了。易大妈听得心中不是滋味儿，眼眶有些发酸，她站起来对李爱华鞠了一躬：“李主任，我们欠你一个对不起！我道歉，我代表老易向你道歉！”李爱华也站起来，虚扶了易大妈一下：“这就对了！只有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，问心无愧，才能做到内心安适。”聋老太太听了，连连点头：“李家小子，你说得对！那件事情，我们有错。我向你道歉！”道歉的声音很轻，不过吐词很清晰。聋老太太停顿一瞬，又说道：“这件事情主要错在我，柱子他就不知道。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！希望我逝世后，你能原谅中海和柱子。现如今，我看我们大院里，就数你最能干，最靠谱。”说到这里，聋老太太拉着易大妈的手：“桂香啊，你要劝告中海和傻柱，让他们不要和李家小子结仇。遇上大事，可以求李家小子为你们做主！”“别！老太太，我们不可能再成为朋友，但可以像普通邻居那样相处。”李爱华断然拒绝，心中的痛恨怎么可能放下？“我今天说这番话，是以大院里管事一大爷的身份，想帮老太太解开心结。您这个年岁，这样的身体状况，如果内心想不通，可能就挺不过来。说到底，就是利欲熏心，一切以自我为中心。还想像年轻时候一样，在大院里当家做主。”谁知听了这话，聋老太太竟然无声地笑了，笑得毫无掩盖：“小子，你说对了！我就是年轻的时候，当家作主惯了，所以，到老也没改变！”易大妈听老太太这样说，便叫了一声：“老太太，过来的事，不提也罢！”似乎想禁止老太太说下来，聋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，她微微扬起头，深深叹了一口气。李爱华问：“那您接受我今天说的话了？”“接受！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一个会做人思想工作的，我要变一变喽。”聋老太太似乎心情很轻松地说道。“好，既然您能接受，那我就往下说了。”李爱华想，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，老太太好像也听出去，不如就一竿子到底，说完心中想说的话。“常言道。别说普通人，就是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，到了这个岁数，也要学会适应，学会放下。”“您看过京剧没？”李爱华问。聋老太太乐呵呵地回道：“当然看过，那是我最喜欢的剧目之一。”易大妈无限神往地说道：“听说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，家里养着戏班子呢。”“哦？”李爱华一愣，“聋老太太家很富有？”他是前一世在魔都生活时，看过电视剧《红楼梦》，知道贾府里养着戏班子。贾府老太太史太君，在重要的日子里，常常点几出戏招待宾客。聋老太太平时看着就是一个不会做粗活的人，还说什么给红军做过鞋，完全是谎言。一会儿定要拿话试探试探。聋老太太未置可否：“别打岔，你还是继承往下说吧！”“说了您可别气愤！”李爱华道，“里有一段人家劝佘太君的唱词，你该好好听听。”“老太君年过百岁，就该颐养天年，何必身陷险地？依我相劝，及早献出边关，免动干戈！”“您想想，佘太君什么人？那是杨门的女英雄！人家还要颐养天年，您说您还整天弄些是是非非，不嫌累吗？”聋老太太此时靠在床头，喝完了易大妈倒的白开水，脸色还不错。她听了李爱华的话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：“好！把外边的邻居都叫过来吧，我要开开他们！”易大妈十分开心地问：“老太太，您真想通了？”下午的时候，老太太拒绝见任何人，易大妈一步都不能离开。三大你好正犯愁，要怎么排班轮流照顾老太太呢。这下好了！易大妈出来叫人了，李爱华告诉聋老太太：“我上班后就通知易大爷和何雨柱返来看您。”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射出精光，连连道开。老实说，这出乎她的意料之外。她没想到，李爱华会这么善解人意，而且愿意给她实质性的安慰。而李爱华只是站在大院管事一大爷的位置上，想给濒临逝世亡的老人一点便宜的安慰罢了。邻居们出去了，聋老太太发现许大茂和秦京茹也在人群里，她有些不敢相疑。这对夫妻平时都是巴不得她逝世。她内心真正感动了，对阎埠贵道：“他三大爷，开开你们！也麻烦大家了，衷心感开！”阎埠贵一看，老太太这时候候的精神和白日有很大的不同了，当时看着就是行将……。而现在好像又活过来了。他笑着说：“您能想通就很好，好好养病啊！我们大院里会派人早晨轮流值班，白日就让易大妈照顾您。”聋老太太在人群中环视一周，最后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：“淮茹，今晚你留下来伴我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