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老龙（第6更）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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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完酒，秦川返来。一股潮湿之气，自院子里散发出来，除此之外，院中灵气似乎丰沛不少。

家中来了贵客。

一进门，秦川便瞥见一位华服老者，正在小院里的石桌上静静坐着。

“柳老？”秦川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。

“嗯，小师长教师是刚从外面喝酒返来。”老者也不问秦川是如何认出他的，想来秦川认出他，是其意料中的事。

秦川笑道：“只是人间寻常的花雕，非是宫廷玉液，更比不得世外仙酿。”

柳老淡淡一笑：“只要跟对的人喝酒，无论是仙宫佳酿，还是寻常庶民喝的米酒，都可尽兴。”

“我这里有狼骨泡的药酒，柳老要喝吗？”

“今天来找你就是聊谈天，改日我请你喝酒。”

“只是谈天？”秦川可不疑这位老爷如此无聊。他几世为人，可活的岁月，也就人家零头。

都说越老越成精，眼前老头肯定是精中之精了。

“先谈天。”

“聊什么？”

老头话锋一转，“我有一个朋友的少辈，昔年杀生众多，逝世后英灵犹在，时常惊扰我们这些后人，我不知道他以前做的事对不对，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畴前的事，少留世间，不肯解脱。我看了小师长教师物不服则鸣那篇千古奇文，觉得颇有些启示，因此想来找小师长教师谈天，解开我的疑惑。”

秦川心里腹诽，“还好你没说是伱有一个朋友，不然那不就是你吗。你要是杀生众多，我可有些担忧。”

他见桌上空空如也，叫来清清，“怎么没眼力见呢，快来泡壶茶过来。”

清清用手语和眼神答复，意思是柳老不品茗。

老头对着秦川笑了笑，“好了，我的确不品茗。她跟着你很好，看起来是知道怎么开心了。”

秦川知晓清清肯定认得柳老，心里想着，为小婢子谋个福利，“柳老不品茗，那就不要怪小生招待不周，无礼了。”

“不怪的，不怪的。”

秦川笑吟吟地开口：“那请柳老再恕小生无礼一次，可以吗？”

柳老脸上笑容僵住。

这年轻人不讲武德。

他是好气又好笑，心里暗骂好个惫懒小子，嘴上说着：“你都这样说，我还能不答应？说吧，你还有什么无礼的事。”

他身具尊位，周围的人无不当心奉启，反倒是秦川跟他相处自然。这不是刻意的做作，而是本身具有的特质。

但他也看不透秦川的命数，颇有些跳出三界，不在五行的味道。

只是相比秦川身上的神秘，柳老更喜欢秦川的文章诗词。

与人订交，莫要追本溯源，否则相处便不融洽了。

人家想说就听，不想说便不问。

“我想知道清清如何才能修行？”

柳老没想到秦川对他无礼，竟是为了清清。一个小女妖，值得他冒犯吗？虽然柳老不在意这些事，可是从世俗的价值来看，秦川应当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想，为了一个小婢女，对他这样的人物无礼，是否有些任性呢？

但是柳老打心底欣赏这样的任性。

秦川果真是与众不同的。

“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，其实她的命数原本不能修行。但现在的确不好说，你要问我答案，我给不了。但她绝不是一定不能修行的命数了。”

秦川朝向清清说道：“听到了吗。”

清清点点头。

秦川含笑道：“多开柳老。”

柳老摇了摇头，“我可没给你答案。”

“不，你已经给了。”

“我给了什么？”

“怀疑就是答案。你这样说，她就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是徒劳无功的。一个人没有怀疑，很难成功，若是有了怀疑，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
这种论调，来自于孔雀翎。孔雀翎是天下无双的暗器，可是最后借走孔雀翎的人，没使用孔雀翎也报仇了。因为孔雀翎给了他怀疑。

清清不缺乏功法，也不缺乏名师指点，因为秦川便是名师。她只是不太有怀疑。

清清似懂非懂，可是她清楚，她努力下来，结果肯定不一样的。

她对修炼的决心，更脆定了。

“这种说法很新鲜，可的确很有意义。受教了。”

“那么回到正题，柳老先说说你的事。”

“不，那是我朋友少辈的事。”

“嗯，您老请说。”